夜色像浓墨一样笼罩着整片废弃的礼拜堂,空气里混合着尘埃的味道与旧木板的腐烂气息。小舞的双脚被死死锁在一座古老的十字架底部,冰冷的金属夹环嵌入脚踝,她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耳边跳动的声音。那一刻,她才明白,眼前这个随风摇曳的十字架,远比她想象的沉重——不仅仅是重量,更是一种无法逃离的束缚。
天窗透进的月光,勾勒出她清晰的轮廓——长发凌乱,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倔强。她试着低头去研究脚上的锁具,却发现锁链的另一端延长至木架内部,像是某种古怪的机关。外面,风声一阵阵地灌进破旧的窗缝,带来若隐若现的脚步声。
她回忆着不久前的场景——那双冷漠的眼睛,那句冰冷的命令:“你要在这里,直到黎明。”没人知道这是惩罚还是试炼,又或者只是某人的残酷癖好。但她清楚,夜晚的礼拜堂从来不只是礼拜堂,它更像是一处沉睡的怪物,等待每一个胆敢闯入的人。
小舞本可以尖叫求救,可她知道这附近早已无人居住,唯一的回应只有回声和更深的寂静。她尝试用力挣脱,却听到锁环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,每一次拉扯都让脚踝一阵灼痛——那种疼痛像火一样往身体深处烧。
她缓慢地坐下,背贴着冰冷的木柱,眼睛望向高处的十字架横梁,仿佛能看到无数陈旧的印记——刀痕、钉痕、还有刻着的名字。那些名字有的淡得快看不清,但在月光下依稀可见,仿佛一代又一代的人都曾被迫在这里停留、等待某个未知的命运。
风声渐渐变化,混合着隐约的呢喃。这些声音一开始很轻,像远方的祷告,但逐渐变得清晰,甚至形成意义不明的词句。小舞心头一凉——这是她听不懂的语言,却令人本能地起了寒意。她抬眼望向门口,却是一片空白的黑。视线里没有人,只有那双脚的痛感提醒她,她现在是礼拜堂的囚徒。
一阵冷风吹过,蜡烛闪了几下。她看到了十字架另一端挂着的布袋,袋口隐隐透出黯淡的光,好像里面藏着什么关键。心底的求生欲让她忍住了疼痛,伸手努力去够——可锁链只允许她触碰到空气,距离永远差了几厘米。那种绝望,比脚上的疼更令人窒息。
夜渐深,四周的木质结构在风中发出脆弱的咯吱声,像是随时会倾倒,却又死死撑着。小舞呼吸急促,她开始怀疑,这座十字架不仅困住她的身体,更正在一点一点吞噬她的信念。
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将归于黑暗时,脚步声再次出现——这次靠得很近,近到她甚至能分辨出对方呼吸的节奏。她屏住呼吸,握紧拳头,心跳几乎要撞穿胸腔。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背着光,向她走来……
他的影子在地板上拉得很长,像一条要缠上猎物的蛇。小舞眼睛始终锁在他脚下的步伐——沉稳,却充满威压。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,更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,但本能告诉她,危机不只是锁链,它正慢慢向她逼近。
“还记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?”声音低沉而诡谲,像在黑暗中裂开了一条缝,把冷空气倾泻进来。小舞没有回答,她的嘴唇因为干燥而失去了血色,神情依旧保持着那份倔强。
男人走到十字架前,视线在她脚上的锁环停留了片刻。他伸手触碰了一下锁链,轻微的金属颤动声在空荡的礼拜堂里扩散,像一记无形的判决。“这个锁,不仅困住你的双脚,也锁住你的选择。”他说完,转身走向那只挂在十字架上的布袋。
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格倾泻在他的侧脸上,映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。他从布袋中抽出一个小小的钥匙,随手晃了几下,那清脆的金属声像一道极具诱惑的旋律,让小舞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。她注视着那把钥匙,感觉它几乎能撕开这一切的黑暗。
但男人并没有把钥匙递给她,而是缓缓走到十字架的另一边,将钥匙放在一只空木匣里,随后用另一条锁链将木匣牢牢缠住。这是一种挑衅——明明解脱近在咫尺,却要她穿越不可能的距离。
小舞深吸了口气,开始环顾周围的环境。她注意到十字架背后是一面裂开的木板墙,裂缝里似乎能通向一条隐藏的通道。可唯一的问题是,她的脚被固定在金属锁环里,根本无法向后挪动哪怕一步。她突然想到,如果能找到支点,用力扭动锁环的卡扣,也许能松动一点空间。
她的手指在锁环边缘摸索,冰冷的金属让她几乎失去触感,但一条突出的螺丝成了她的希望。时间在一点点流逝,男人站在一旁静静看着,仿佛在等待她的决定。他神